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 王鹏志

“买卖参保指标侵害了全体村民的切身利益，真是后悔莫及！”日前，浙江省岱山县衢山镇四平村党支部书记王养仕，接到党纪处分决定后说。

2015年12月，衢山镇风电场二期工程启动，征用四平村耕地13.05亩，并获得40个被征地农民参加养老保险的指标。其中，村委会主任王利跃家被征用土地5.42亩，折算下来可获得16个指标。

指标怎么分配？

在2016年6月1日召开的村“两委”班子会议上，王利跃提出按照“老办法”操作。

原来，该村有个“传统”——指标由被征地农民自行支配。“我们同在班子里工作，村民的日常工作都要靠他配合，他提出了这样的分配方案，我也不好意思否决。”出于这种考虑，王养仕同意了这个提议。

最终，一份“参保指标每户自己安排，允许外村人参保，参保事宜与村集体无关”的村“两委”班子会议决议出炉。

面对这样的决议，王利跃的心思不由地“活络”起来。“我们家人都有养老保险，不需要占用指标，何不转卖变现，让指标发挥最大价值？”

为此，王利跃四处奔走，联系有买卖意愿的村民。按照亲疏关系，每个指标“明码标价”5万元至5.9万元。很快，王利跃出售了11个指标，其中2人为本村人，9人为外村人，共收取63.2万元。在办理相关手续时，王养仕也未进行认真审核，致使9个外村人享受了本村福利。

眼见指标自由支配“好处”多多，王养仕心思也活泛起来。

2019年初，因县重点项目上六线公路拓宽工程，征收该村狗头颈地段土地8亩，其中部分属于村集体公共用地，由此获得被征地农民养老保险指标23个。除了5名直接参保外，还剩余18个参保指标因被占地属于公共用地而归村集体分配。

对于这次的指标分配，王养仕动足了脑筋。

“不如把指标卖了，既能让有需要的人享受到这个政策，又能增加村集体收入。”对于买卖指标一事，王养仕觉得，“这是村里的重大事项，必须通过集体决策才行。”

2019年12月，王养仕提议并先后主持召开了村“两委”班子会议和村民代表大会。最终讨论决定，将每个指标以户为单位，采取抓阄的形式，每位“中阄”者须向村里缴纳4万元的“指标费”，用于全村60周岁以上老年人的生活和医保补助，并提交党员大会审议和村民代表会议通过后实施。2020年1月，该村以资源统筹费的名义，收取18位村民人民币共计72万元。

“一分钱都没有进到自己的腰包，都是为了村民谋福利；而且经过村民代表大会集体表决讨论，程序上都是合规的，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此时的王养仕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任何不妥。

让王养仕没想到的是，这件“自认为没有任何不妥”的事，却惹了“麻烦”。去年，舟山市委第一提级巡察组在对衢山镇党委巡察时，发现四平村随意买卖社保指标、侵害群众利益问题，将该线索移交岱山县纪委监委进行督办，该县纪委监委随即成立调查组深入核查。

“本村村民土地被征用后获得的养老保险指标本应用于自己，岂能随意出售？”

“让村民享受养老保险，这本是好事，现在又向村民收取费用，岂不是加重了他们的负担？”

经过县纪委监委审查人员的教育，王养仕这才认识到，自己的敷衍了事，损害了群众利益，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。

审查过程中，王利跃退还了全部非法获得的63.2万元，9名外村人也办理了退保手续。

2020年8月，岱山县纪委监委给予王养仕撤销党内职务处分；因王利跃没有党内职务，岱山县纪委监委给予王利跃党内严重警告处分。